王南溟：从这个课题出发

花乱开 中国现代书法30年“ 2016.11.21 - 2016.11.29

摘要：有关西方人做的中国当代艺术展所存在的各种解释问题，一直在我们的评论过程中接受检验。比如西方人的东方学常把中国艺术范围限定死，西方人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图像进行牵强附会的联想，这些话题经过多年来的检验已成事实。现在要倒过来问，如果由中国策展人自主策划的西方艺术家的展览会不会产生类似于西方人做中国艺术展览的…

　　有关西方人做的中国当代艺术展所存在的各种解释问题，一直在我们的评论过程中接受检验。比如西方人的东方学常把中国艺术范围限定死，西方人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图像进行牵强附会的联想，这些话题经过多年来的检验已成事实。现在要倒过来问，如果由中国策展人自主策划的西方艺术家的展览会不会产生类似于西方人做中国艺术展览的问题?笔者在专著《观念之后：艺术与批评》中讨论了“更前卫艺术”，是以西方的概念史为线索，推出新的概念。“更前卫”的说法是从比格尔的《前卫艺术理论》中的“历史前卫艺术”与“后前卫艺术”推导出来的，目的是研究当代艺术形态如何走出后现代迷雾的，书画家百科，而“体制批评艺术”成为“更前卫艺术”的主题，也成了“批评性艺术”，这有别于现实批判主义，也不是激进政治的大拒斥，而是在整体性瓦解后的局部和片断中去讨论。

　　从这个课题出发，中国与西方的当代艺术之间真正开始了同一种思想的对话，而不是简单的西方与东方的文化比较以及西方秩序下的东方主义。

　　当我在上海喜玛拉雅美术馆策划纽约艺术家马格丽特的“水问”个展时，马格丽特是这样回答中国观众提问的：“每个民族和国家都有自己的问题需要研究和分析，我在发现我们国家所存在的问题。”她的作品以美国的水环境问题为主题，在大量的社会调查基础上，结合影像和绘画，告诉一些不为大家所知道的事实。这与我们正在兴起的讨论社会问题的艺术形成了一种呼应，此时艺术在不同的国家间形成了学术共同体。即将在上海喜玛拉雅美术馆举办的“不合时宜：英国当代艺术年展”同样也是对这一话题的延伸，这是一个对英国当代艺术作出某个侧面研究的展览，它正好是该馆举办的一系列英国艺术家如雕塑家托尼、抽象绘画的肖恩和波普艺术家马丁大型展后的转型，黄河书画网，即从以上的艺术转到与体制批评艺术相关的展览之中，从之前的展示到如今的自主研究。这是艺术史中一个新的、易被忽视并有待研究的话题，像汉斯·哈克所说，由于这类艺术太敏感和有风险，一般小机构都不愿意或者不敢做，而这类艺术家也很难持续下去，因为它很难与商业结合。

　　汉斯·哈克说的是事实，虽然社会问题很多，但大多数艺术家都做与美学相关的艺术而很少能在这样的领域坚守。从理论上来说，能否坚持可能对某个艺术家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艺术能否成为一种思想的力量，召唤着新的艺术家。正像一个社会问题的解决需要多少代人的努力一样，同一个话题的艺术也需要多代人的深入。我们没法说艺术能为社会的改变带来什么，而可以言说我们是如何看待问题的，通过对潜在问题的揭示，不断推动艺术家不只是视觉艺术家。他像是当时艺术中的不合时宜者，也是社会生活中的不合时宜者，这些艺术不会在市场上当红，也不会在时尚中当红，这类艺术家可能都不会太有名，但他们的作品却可以成为新艺术的上下文。在抽象表现主义之后，绘画艺术已经穷尽;而极少主义以后的现成品艺术也在这几十年中被用尽;新媒体在刚产生的时候是新的，但现在也只是技术了;当代艺术在艺术的终结处再生，它以思想和问题讨论激活艺术，而它的遗产，即“什么都可以成为艺术”这句话被无限地放大，使艺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可以做到无处不在，而美术馆理应提供思想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