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8日,肖恩·斯库利的个展“名作‘陆地线’”在华盛顿的赫什霍恩博物馆和雕塑园开幕,展览将至10月1日。斯库利1945年出生于爱尔兰都柏林,1975年移民美国,创作和生活辗转于美国纽约、西班牙巴塞罗那和德国慕尼黑。同时他在1989年和1993年两次获特纳奖提名,哲学家阿瑟·丹托(Arthur C. Danto)称其为“属于我们这个时代最重要的油画大师之一”。 萨义德(Edward Wadie Said)在《寒冬心灵》中这样形容流亡者:大多数人主要知道一个文化、一个环境、一个家,流亡者至少知道两个;这个多重视野产生一种觉知;觉知同时并存的面向,而这种觉知——借用音乐的术语来说——是对立的。流亡是过着习以为常的秩序之外的生活。它是游牧的、去中心的、对位的;但每当一习惯了这种生活,它撼动的力量就再度爆发出来。 肖恩·斯库利(Sean Scully)是战后抽象主义绘画中一位重要的国际艺术大师,亦是一位爆发出这种撼动力量的流亡者。《金融时报》认为他“与历史上那些用绘画赋予人类愉悦感、探索人性重要价值的艺术大师并驾齐驱”。 超越形象 而这样一位抽象艺术大师的艺术之路却并非从抽象起步。在纽卡斯尔大学求学时,斯库利接受的还是传统具象绘画教育。在他1967年《房间里的人》中,还能明显地看到马蒂斯一般的用色与结构。紧接着1970年摩洛哥之行,他眼中的一切都是几何图案。但这些又区别于工业生产方式影响下的标准化几何形状。同时,摩洛哥织物的条纹图案和色彩给斯库利留下难忘的视觉冲击。“在那里你能体会到狂喜的感觉,但人们又是在缤纷的织物中有条理地制造这种精神体验。伊斯兰教没有神像,人们编织彩色条纹,用抽象建构世界观,这非常动人。” 于是他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转向抽象——创作网格式的绘画作品。不过这些网格形式的绘画中仍包含具象的意味,透露出城市形象的蛛丝马迹。彼时斯库利的作品深受蒙德里安的构成主义影响,充分体现一种严谨的秩序感。1971年创作的《纽卡斯尔爵士乐》、1973年创作的《对角线》都与蒙德里安的《百老汇的爵士乐》一脉相承。 1975年,受大西洋彼岸极简派吸引,斯库利选择了当时更活跃、更自由的纽约。进入新环境后他开始使用工业材质,用粗鬃毛刷在画布上肆意挥舞,或将层层胶带藏在丙烯涂色中。“当时的美国社会非常野蛮、暴力,但这种动荡不安、‘达尔文式你死我活’的状态又非常吸引我,我像矿工般生活,肩负着开采重任。我喜欢用胶带创作,它们让颜料更具条纹感,当我把胶带揭开时,会发出一种黑色的嗡嗡声,就像俳句和禅学经义一样。”他完全放弃了具象感——采用条纹、条带和油漆块状颜料——探索情感穿透力在色彩中的潜能。整个70年代转变的本质在于斯库利认为与其具体地介绍某种事物“在中国是什么样,在伦敦是什么样,在莫斯科是什么样”,更希望找到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普世的真实。最终他找到了问题的答案——彻底超越形象限制。 打破边界 从具象到抽象,从网格到矩形,在那些既明艳又暗沉、堆积着丰厚记忆的色彩中,斯库利实践着他的艺术“越狱”之旅。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斯库利曾经试图将抽象性从极简主义带来的混杂中分离出来,“一想到新的创作会让人们不再迷信美国的抽象主义和极简主义,就令人兴奋”。于是斯库利80年代的作品,很多采用切割、切片、对接的方式,展示了一种荒谬、不舒适却具有一种独特的美感。正如创作于1981年的《前与后》,某种意义上这是一件雕塑作品,斯库利用他独有的条纹语言绘制了纽约摩天大楼挤压在一起的模样。 《前与后》创作起源于斯库利的仓库阁楼中建造仓库时剩下的木板木条。他将这些尺寸、质地不一的木头改装成画板,把它想象成是不同的人,面向不同的方向,所以命名为《前与后》。这幅新作品在纽约皇后区一个不起眼的朋克音乐家活动的画廊里展出。斯库利认为这里很适合他的作品——画作本身即拥有一种音乐性,一种与现实不协调的抒发。很多人站在《前与后》面前的那一刻,书画家百科,就有了深深的共识:尽管它是如此抽象,你却知道他说的就是纽约,黄河书画网,他被迅速读懂。斯库利情感中的复杂性和矛盾性,通过大小不一的结构和颜色之间的对比表现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