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remyCouillard是一个在纽约创作VR艺术的艺术家。他最近发布了一款第一人称游戏,名为AlienAfterlife。《纽约客》介绍了这款游戏。此外,书画家百科,Couillard又将游戏转制成了一部题为Rebirth_redirect的VR视频,在纽约的新当代艺术博物馆题为“FirstLook:Artists’VR”的艺术展上展出。外媒近日采访了Couillard,与他交流了他对VR与艺术的看法。 Couillard提到他最早知道VR是因为任天堂的VirtualBoy,他的艺术作品最早的灵感来源也是玩游戏。沉浸性的体验能够根本性地触及人对自我的认知,这是VR艺术的迷人之处。他强调VR是一种体验,而非叙事,VR作品应当更注重它作为体验的本质。 他认为VR的叙事语言还没有创造出来,VR作为一种体裁正在经历电影在早期所经历的事情:那时蒙太奇和剪辑的概念才刚刚出现,人们开始意识到电影时间线处理的新的可能性。一百年来人们已经习惯了只在一个小方框里看画面,但现在我们突然得到了一整个视野,这会带来彻底的改变。 笔者认为Couillard对叙事语言的思考颇具启发性。从表面上看,似乎VR技术不过是屏幕的扩展,我们从小小的黑白显示器,到大屏高清显示器,到IMAX球型银幕,似乎VR不过是把这个屏幕再扩大了一步。然而事实或许并非如此,量变或将导致质变。 在有限的屏幕上我们或许只是在获取信息,不同的信息质量决定了我们的注意力投入,此时沉浸是一个选项。但在VR当中,沉浸是默认值。 当我们选择VR,戴上设备,将外界变成一片黑暗的时候,就是在选择沉浸本身。那么这种体验到底应当以怎样的逻辑呈现?VR作品的叙事语言是否真的与传统媒体的叙事语言大相径庭?这些问题值得我们思考。 以下是采访原文: 你对VR这个概念的最初的认识是怎样的? 我第一次知道VR这件事是在90年代,任天堂发布了一款叫做VirtualBoy的游戏机,当时画面还很简陋。我并没有玩过这款游戏机,但是我觉得VR这个概念真的太棒了。我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未来一定会很酷。画质么总会变好的。后来oculus出来了,我毫不犹豫就搞了一套。 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VR可以成为一种新的艺术形式的? 其实Oculus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搞艺术了,所以我立刻就想到,我怎么把这东西变成艺术?因为我第一次真正地体验到“艺术”这件事,就是在游戏当中。我知道有些人第一次体验艺术可能是被爸妈带去看画展啊什么的,我也被带去看过展览,但是真正让我震撼的,是玩超级玛丽。 不过虽说我现在已经做了不少VR艺术的东西,但好像大众并不关心里面“艺术”的成分,他们只是想感受一下前沿技术。这挺挫败的,因为你投入了那么多精力想要创造一种独特的“体验”,结果最后你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别人只会说“哇是VR啊,那我试试”。 你怎么想到做AlienAfterlife这个作品的? 我对虚拟现实最感兴趣的一点就是它们能够模拟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我一直想,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在现实中绝对无法体验到的,这就是我想要模拟的。而其中之一就是死亡、死后的生活,还有一件是被外星人绑架。所以我就想要是我同时模拟出这两件事会怎样:你死了,你正要进入死后世界,结果外星人这时把你绑架了。 那你觉得,会有那么一天,VR能够创造出一个新的迷幻运动吗? 我很希望会有。我认为那是个很有意思的方向。这就像药物,但更加可控。我一直觉得,技术能够如此使人沉浸其中,甚至让人忘记了自己的个体性,忘了自己是谁,这件事情太迷人了。就甚至可能你都会忘了自己还是人类。那也许会很可怕,但也许也会很有趣。更让人着迷的是,这不仅仅是一种灵性体验或者技术体验,更是一种艺术体验。 有哪些艺术家或者作家给了你这些灵感吗,给你指出了方向之类的? 我最早的灵感来源应该是玩红白机。然后我大学修的是西班牙语,我很喜欢读博尔赫斯还有罗贝托博拉尼奥(智利小说家、诗人),这些光怪陆离的南美作家启发了我“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艺术方面启发我的还有PaperRad(一个现代艺术团体)。 你觉得在VR当中能够讲好一个故事吗? 我觉得这不是我努力的方向。我认为VR是一种“体验”。我觉得VR正在经历电影在1910年代经历的事情。那个时期电影行业开始出现诸如蒙太奇、剪辑这样的概念,以及对电影时间线的再理解。我认为VR的叙事语言现在还没有创造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