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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尚书》学的偏失与创获

时间:2017-07-04 10:51 来源:黄河艺术网 审核专员:黄河书画网 点击:

  《尚书》是我国第一部历史资料汇编,由汉至唐,为其作注疏者便层出不穷。到了宋代,学风大变,解经述经也呈现出了新的景象。宋儒以己意论《书》,臆断文义、妄测古字,随意删改经文,使《尚书》文本面目全非。更有甚者,以庄老、象数等旁门小技推演《书经》,引经学至虚无,实为解《书》之歧路也。当然,宋代学者阐释《书经》亦有许多创获之处。他们将《尚书》视作求心之书,明圣王之志、救失道人心,充分凸显了人的情感意识与主体精神。除此,宋儒又借《尚书》汇聚大量史料,并将其应用于现实生活之中。此搜罗辑佚之功、经世致用之学,为后继学人提供了便利,同时也指明了方向,其功勋自不可磨灭。这些,均为宋代《尚书》学研究的特点,当并存而论之。

  《尚书》是中国最古老的历史文献,天下治政之大经大法皆载此书。正如唐刘知几所言:“夫《尚书》者,七经之冠冕,百氏之襟袖。凡学者必先精此书,次览群籍。”自汉武帝设立五经博士后,解《书》授《书》便成为一种风气,延续至今。然而,不同的时代,对于《书经》的诠释也各有不同。汉唐经师大多以训诂、辑补、校证为主,如孔颖达《尚书正义》便是依照旧闻、训解字词、考证名物,其原则则为疏不破注、以古为尊。

  此种学风,到了宋代却发生了陡转。杨东莼先生曾言:“经学至宋庆历间(1041—1048)而一变,庆历以前,多尊章句注疏之学,至刘敞作《七经小传》及王安石作《三经新义》,才以己意改经,与前此诸儒之说立异。”宋代学者力排经师旧说,以自我为法、以心悟为妙、以义理为宗。如孙复去传注,欧阳修删疏文,吴棫、朱熹、赵汝谈疑《书经》文本,刘敞、王柏、龚鼎臣肆意删削改《书》,等等。此皆空前绝后之举,令人诧异惊恐却又不知所措。陈寅恪先生说:“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然而,此种烈风暴雨式的学术风气,对于世人最大的帮助与启示又是什么呢?以解经方法与经典功用为依据,宋代《尚书》学的特点,可从以下两个方面来进行分析。

  一、迷误与偏失

  《尚书》言辞古奥、佶屈聱牙,非从文字、音韵、训诂入手,难寻其门径也。文通字顺之后,明先王之道,见圣贤之心,于现实有所裨益,此解《书》之正途也。然而,宋代《尚书》学的研究却走向了歧路,其偏失之处,可从以下三个方面窥见一斑。

  首先,以己意解《书》。宋儒大多抛弃训诂、横生议论,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凭借一己之念肆意妄说、臆断文意。如北宋刘敞,便是这样一位学者。其解《益稷》篇“鸟兽跄跄”四字时,竟说:“古者制乐,或法于鸟,或法于兽”,可见其穿凿附会之甚。其所作《七经小传》,于其它六经也莫不如此,正如《四库全书简明目录》所言:“宋人说经,毅然自异于先儒,实自敞始,遂开一代之风气。”再如南宋金履祥,亦能臆断文意、由性发挥。其在《尚书表注·吕刑》中说:“经传引此篇多作‘甫刑’,盖吕国一名‘甫’,犹‘邾’之为‘邹’也”;在《金滕》篇中更是大胆地说到:“此篇除祝词外,皆非周公作,《序》文误。”以经传之“甫刑”,推“吕国”名“甫国”;无任何确凿证据,言《金滕》非周公所作,可谓空疎臆断,纯是求新求异,非说经本事。除臆断文意外,以己意解经的学者们还常常妄测古字,尚奇尚怪。如刘敞认为《皋陶谟》篇“愿而恭”当作“愿而荼”;《无逸》篇“此厥不听”当作“此厥不德”。金履祥亦在《甘誓》篇言:“‘甘誓’古文作‘甘’,‘扈’古文作‘屿’”。当然,妄测古字的真正代表却并非他二人,而是南宋薛季宣。其作《书古文训》一书,全篇皆用所谓“古文”撰写,奇谲怪诞,古奥难懂,令人咂舌。我们可试列其中一段与原文对比:粤

  乩古,帝曰放勳,钦明彣恖安安,允龔攘,炗亖,亐丄丅。

  ——《书古文训·書·》

  曰若稽古帝尧,曰放勋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光被四表,格于上下。

  ——《尚书·虞书·尧典》

  如此怪文奇字,满书皆是。《钦定四库全书总目》称:“季宣此本,以古文笔画改为今体,奇形怪态,不可辨识,较篆书之本尤为骇俗,其训义亦无甚发明。”况且薛氏并未用证据考订本字,如此妄测下去,经文面目全非,疑惑后生,为害不浅。而以己意解《书》的极致,还得说是改经乱经、肆意删补、毁坏经文。如贺成大《古洪范》便是如此,其“以为《洪范》自‘三八政’以下,紊乱无次,因援朱子《大学》分经传之例,每畴以禹之言为《经》,以箕子之言为《传》。如五行,‘一曰水’至‘五曰土’,此禹之《经》也。‘水曰润下’至‘稼穑作甘’,此箕子之《传》也……颠倒错乱,纯出臆断,而自以为古《洪范》。自伏生以后,传授历历可考,何处有此古本乎?”然其与王柏之《书疑》相较,则又不足为怪也。王柏,南宋金华人,字会之,号鲁斋,可称《书经》史上的杜撰宗师。其所作《书疑》便是出于疑遍全经的目的,任意移易补缀经文。其怀疑经义时,便说:“尧之朝,相与吁咈者,四岳之外,放齐而已,共工、驩兜、鲧而已,则尧七十载之天下,它何人与之共治邪?略不闻一姓名于四人之外,又何其希阔寂寥如此之甚乎?”其怀疑经文次序时,又说:“尧典之后,当此《禹贡》。《禹贡》之书,文势开阖,法度森严。一句之中,各有纪律;一篇之内,纲领粲然。《尧典》是叙舜一代之始终,《禹贡》是叙禹一事之始终。”于是他就以错简为由,开始了颠倒窜乱经典的步伐。我们亦可举一小段与原文进行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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