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历史,寻访达利和他的超现实主义“黄金三角”——达利戏剧博物馆、达利故居、加拉•达利普博尔故居博物馆。专栏作家执笔,假期三天,连载三篇,不谈艺术,只论好玩。 和西班牙的另一位国宝级画家Pablo Picasso不同,达利没有如此纷繁复杂的风流情史,然而在私人谈资方面,他也从不甘屈居人后。他的自我标榜和狂妄嚣张或许无法迎合所有人的喜好,却成就了一个作为行为艺术家的达利——身着全副深海潜水服发表演讲、用花椰菜装饰劳斯莱斯(只因着迷于花椰菜的形状),这些都不过是冰山一角。 在这个信息过载的时代,看客们只能云里雾里的猜测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作家止庵用“形迹可疑”来形容达利的两本自传《达利的秘密生活》和《一个天才的日记》,我以为着实传神。媒体在达利身上做足了文章,达利也甘愿如此被消费——他从不掩饰对名利和金钱的热爱,黄河书画网,站在这个角度上,或许他的自传也是“达利制造”的产品之一。看过一些以达利为采访对象的视频和纪录片,面对镜头,他总是能恰到好处的避开所有正题,海阔天空,夸夸其谈,却永远不知所云。对于一个沉迷于弗洛伊德理论的超现实主义艺术家,我并不寄希望于真正的了解达利,再多所谓的客观依据也无法阻止判断本身的主观性,而达利无限的想象力才是道尽他全部魅力的根源。我满足于仅仅作为他精神迷宫的意外来客,游离于他所制造的现实和虚幻之间。 参观过达利戏剧博物馆后,我在Figueres的酒店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搭乘大巴前往Cadaqués,前一日的超现实之旅所带来的“悬浮半空”的感觉还没有散去,我急需一种脚踏实地之感,让“梦想照进现实”,达利的故居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你不了解Portlligat,就不能真正的理解我的画。 ——萨尔瓦多•达利 Portlligat是小城Cadaqués一处安静迷人的海湾,微风穿过飒飒作响的橄榄树拂过陡峭的山坡。达利年少时常与父亲来此地度假,他的第一间画室也在这里,昔日的情怀让达利念念不忘,他曾在日记中写道:“ 感知于这里的光线和色彩,我经常会在这里画画,描绘时间流逝中的海水和阳光沙滩的每一寸变化。”在达利青年时代的很多篇日记中都可以看到对Portlligat风景的描写,在他中后期的绘画作品中,同样能够看到Portlligat的风光。 1929年达利第二次去巴黎,结实了超现实主义诗人保罗•艾吕雅,同年夏天,艾吕雅带他的妻子Gala、两人的女儿以及另外几位朋友造访了达利在Cadaqués的寓所,达利对Gala一见钟情,而Gala最终选择了抛夫弃女,与达利生活在一起,这段并有悖于世俗眼光的爱情遭到了达利家庭的强烈反对,在与父亲决裂后, 达利同Gala一起搬到了Portlligat,经历过如此的周折后,两人决定共建爱巢。 1930年,萨尔瓦多•达利被周边的自然风光、阳光的饱满度和与世隔绝的地理位置所吸引,购入了Portlligat海湾的一处22平米的渔舍。为了购买这座渔舍,达利用一幅画从他的靠山——诺瓦耶子爵处预支了20,000法郎,这幅画就是后来的The Old Age of William Tell。 这是一间22平米见方、破败潦倒的小木屋,房子的主人是附近的渔民Lídia,她的儿子平日里将渔具储藏在这里。在达利的自传《萨尔瓦多•达利的秘密生活》中,他为我们讲述了从巴黎回到Portlligat的种种艰辛,同时还谈到了他的房屋改造计划:“ 我们的小房子将由一个大约四平米的餐厅、一间卧室、一间工作室和一个入口大厅组成。你走上几级楼梯,就能看到打开的三扇门,分别通向浴室、卫生间和一间面积不大的厨房。我希望这一切都是小而精致的,小到像在母体内一般。” 同年9月,达利又买下了旁边的另一栋小屋。 1932年,达利翻新了这两间小屋,将两个屋子用一个走廊连接起来,这个由两排小圆柱组成的走廊,以后的30年中将在达利的照片和表演中反复出现。靠近门口的第一个房间作为入口大厅,楼梯旁站立着举灯向你问候的绒毛北极熊,墙边放置着梅维斯的唇形沙发和手摇式电话。 客厅中,古旧的传统家具与一些意想不到的饰物陈列在一起:在书架的顶端是一只犀牛头和绒毛天鹅;小公羊的羊角置于壁架之上,而一条干燥的、带有剧毒的河豚正向来访的宾客们展示着它的尖牙。一只长凳的凳腿竟然是纤细的鹿腿,离奇有趣的玩具在整个房屋内随处可见。火柴盒大小的竹笼悬挂着,每一个竹笼里都曾经养过一只蝉——达利喜欢关在笼子里的昆虫发出的叫声。一把打开着的日本伞,巨大而又精致,装饰着整个天花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