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乱开 中国现代书法30年“ 2016.11.21 - 2016.11.29
摘要:我一九八三年的下半年,被迫接受了一个职务,书画家百科,主编《美术译丛》(我给出的蹩脚英文名是:TranslationsofWorkonArt)。为什么说被迫?因为我是一个美术史论的教师,而且非常喜欢教师的工作。我当时还有一个较为长远的理想,就是想在全国几所高校普及贡布里希《艺术的故事》(TheStoryofAr…
我一九八三年的下半年,被迫接受了一个职务,主编《美术译丛》(我给出的蹩脚英文名是:Translations of Work on Art)。为什么说被迫?因为我是一个美术史论的教师,而且非常喜欢教师的工作。我当时还有一个较为长远的理想,就是想在全国几所高校普及贡布里希《艺术的故事》(The Story of Art),一方面想出版此书,另一方面也想通过讲课使之在美术学院传播开来。我甚至还想接受四川一所大学的邀请,去讲《艺术的故事》。正是抱着这么一个非常强烈的、自己觉得是有点儿抱负的想法,准备开始工作的时候,学校命令我必须在图书馆和《美术译丛》两者之间选择一个职位,否则我就要乖乖弃权,听凭行政命令的派任。无奈之下,我选择了编辑,接手《美术译丛》的工作。 不过我不太想干,心里有抵触情绪。就开始给《艺术的故事》作注释,以调节情绪。当时译稿早已放在出版社,可出版却遥遥无期。文革前,我稍稍涉及过一点儿旧学,就把那点功夫拿来当资本,沿其路数去注释这本讲西方美术史的书。当然,这是检验自己所学的一种方式。可也盼望着万一它出版了,能给读者提示进一步阅读的书目。所以就一边做注释,一边想怎么去应付《美术译丛》。 记得一九八三年年底的十二月,也可能一九八四年一月,外面飘着雪花,我在办公室一边看着前任积压的稿件,一边在想怎么办。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想起刚进入美术史领域时的一个困惑:我常问自己,美术史到底有什么用?为什么要学它?除了个人兴趣以外,它对社会有什么用?为了回答这些问题,我开始翻译《艺术的故事》,想以这种普及工作,黄河书画网,让大家都懂一点儿西方美术史,算是有益于社会。现在我能不能通过《美术译丛》,与《艺术的故事》互相补充? 如果只想普及西方美术史,那么有《艺术的故事》,再介绍些像詹森(H. W. Janson, 1913~1982)之类的著作也就够了。但如果要研究美术史,特别是最终要重点研究中国美术史,那就要另辟途径。这点儿想法促使我下决心通过《美术译丛》来介绍西方的经典研究,让我们看看他们的水平和境界。因为中国美术史的起点较低,通过它山之石,到西方绕一圈以后,返回头来可能对中国美术史的研究有益。 凡是在旧学里面做过一点事情的人都知道,我们所谓的国学,都是从书目入手,因为目录明确,方向才明确。用大学者王鸣盛的话说,就是:“凡读书最切要者,目录之学。目录明,方可读书;不明,终是乱读。”这些《美术译丛》的旧稿,如果按照目录学式的学术史观点,它们哪些可以入选,哪些需要删汰,是我的首要问题,这决定了我的取舍,我也从解决这个问题入手,开始构建西方美术史的目录学,从而理出西方美术史学史的脉络,勾勒出一幅经典著作的文化地图,来给我自己的编辑找一点门道。 做到这一点实际上不难,把一些美术史名著后面的参考书目筛选一遍即可,像《牛津艺术指南》(Oxford Companion to Art)之类的工具书后面都附有重要的参考书,把这些书目相互比较一下,搜寻出那些出现频率高的就行了。尽管那时候我手里面没有一本西方美术史的经典书目,可是用这个办法,很快就解决了问题,目标也逐渐明朗。 我一方面继续发表旧稿,一方面又不断征求新稿,以此来改变《美术译丛》的面貌:让这份从前偏重简单介绍外国美术的刊物,变成一个越来越学术化,越有整体构思,越能反映美术史理论、方法、境界的刊物,简言之,变成往高深方向发展的专业化刊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