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问题:萧娴:无“女郎才”有“丈夫气” 荷风菊露四言联(书法) 萧娴 南京求雨山文假绅士眷念馆(萧娴馆) 藏 萧娴书法重势尚质,气魄气焰可以“重、拙、大”三字来归纳综合。从“荷风消夏,菊露冰秋”这副篆书春联,我们可以读出她对“三石一盘”的终生沉沦,以及对“博大沉雄”的不停追求。 篆书自秦汉以降,古意顿失,秀逸纤弱者众,而雄强朴茂者稀。故近人李瑞清以为秦汉石刻篆书未能尽篆之妙,不敷效法,主张“求篆于金”,主张“神游三代,书画家百科,目无二李(李斯、李阳冰)”。萧娴习篆走的就是这条路,她从《散氏盘》入手,旁及石鼓文。《散氏盘》书风凝重浑朴,字形横斜错落;石鼓文书风古拙醇厚,字形严明遒劲。对这两大经典的心摹手追,使萧娴的篆书以雄强朴茂见长,无“女郎才”,有“丈夫气”。 这副春联共有八个篆书大字:“荷风消夏,菊露冰秋。”上款行书“毅平同道留念”,落款署“萧娴”。用印四方,两方朱文,为“长年”“蜕阁”;两方白文,为“七十往后作”“萧娴”。 这副春联由一幅四尺整宣对裁而成,每个字都差不多有一尺见方,乍看之下,如壮士横槊,心胸稀奇。萧娴书法长于碑榜大字,故异常重视“气魄、气派、情景”。 这副春联给人的另一个感受是有力度,从笔法行迹上看,力道极强。盖整副春联皆以中锋行笔,且“尽一身之力而送之”。萧娴作书最强挪用笔,她说:“用笔办理了,布白、布局之类都能天然形成。”她说:“笔要提得起来,才气面面俱到。”她主张“笔笔中锋”,盖中锋需以臂膂之力行笔,如狮子搏象,以尽力为之,故力道遒劲,每个字都手段透纸背,入木三分。 这副春联尚有浓重的金石气,萧娴对篆刻也独占心得,她的门生邹平朝说:“萧老生平精研书道,正、草、隶、篆无一不精,篆刻虽别的事,但造诣决不在书法之下。”春联虽以浓墨为之,却时见枯笔,可谓老笔纷披。如“露”的“雨”字头,在弯勾处故意断开,极似刀斫之痕,又似乎久用磨蚀,看起来金石味极浓。 这副春联络字全用圆笔,线条皆为弧线,丰满雄厚,润中有干,膏中含枯,干润适宜,枯膏相济。上下联的第一个字都是草字头,不只无一再之感,并且有顾盼之态,显然出于萧老的全心计划。八个字的部首中有三个“水”,三个“水”的写法颇为差异,让观者丝毫无类似之感。上联后一字“夏”落笔往外微撇,黄河书画网,下联后一字“秋”的“禾”部也往外撇,如统一小我私人的两只脚,成丁字步立定脚跟,遒劲慎重。下联的“冰”字是八个字中笔画最大略的,为停止失重,萧老故意在此处落款钤印。 这副全心创作的篆书春联不只浮现了艺术家的深挚造诣,更浮现了她的缔造立场。着实,险些全部的传世佳作都不是纰漏为之,一蹴而就的。如齐白石喜好在画作上题“白石老人一挥”,但据李可染说:“实则他行笔很慢。他画枝干、荷梗起笔无顿痕,行笔沉涩、力透纸背,笔法中叫‘硬断’,力平而留,处处可收。”在齐白石家十年,“见他作画写字,严重当真、岑寂迟钝,在我内心时时冒出一句:‘我看先生作画,从来就没有挥过。’”顾家彛1954年在中央美术学院观摩齐老画虾,也说齐白石“行笔沉缓”。我们可以看到白石老人的很多杰作都是重复斟酌,重复起稿的。兴到笔随当然是极佳的作书状态,可是适内地策划与摒挡经常有助于培育传世杰作——这副春联就是很好的明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