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平城·晋阳——山西出土北朝文物精品展”在深圳博物馆展出,广大观众可以近距离欣赏到来自山西的北魏时期精品文物。我们不妨回顾一下这几年深圳博物馆的重要专题展览:2016年3月引进“巴蜀汉风——川渝地区汉代文物精品展”,汇聚了巴蜀文化文物精粹;同月的“琉光璃彩——欧洲玻璃艺术史珍品展”,则是与捷克合作的一次外国艺术大展;12月的“祥云托起珠穆朗玛——藏传佛教艺术精品展”,一次性带来了西藏博物馆、布达拉宫、罗布林卡的宝贝;2017年3月的“道生万物——楚地道教文物展”又让观众一睹楚文化的宗教面貌…… 我们不难发现,深圳博物馆一直在坚持着重视开放、重视服务的现代化管理理念:这是展示全人类文化的地方,这是不受地域限制的展厅,国际展览、国内各地展览都可以在这里得到充分的展示,为丰富深圳人的文化生活提供了多彩多样的精神食粮。 深圳博物馆新馆外景 “我们当年干考古是用身体去挡推土机的” 深圳博物馆走到今天,并非一日之功。深圳博物馆叶杨馆长自1984年从北大毕业分配至此,已经30多年,这其中有20多年的考古经历、十余年的博物馆管理经历。有幸与叶杨馆长深谈,竟然发现这30多年几乎是深圳文博发展的一个缩影,从无到有,从地方到全国,从国内到国际,每一步艰辛、每一段成绩都在他的个人履历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深圳博物馆馆长叶杨近照 叶杨告诉雅昌艺术网,当年北大考古专业毕业的学生都不愿意来深圳,广东省连续数年向北大要人,都是无果而终,毕竟那时候的广东算不上文物考古发掘的大省。作为阳江人的叶杨倒是希望回到广东,所以直接分配来了深圳。当时的深圳没有考古所,有一个考古队隶属于深圳博物馆,但是在叶杨来之前,几乎都是非考古专业的工作人员在做发掘工作。“我们那一届是深圳博物馆第一次在全国高校招毕业生,一共4人,北大1个、武大1个,是考古专业的;另两个是中山大学、华南理工的非考古毕业生。一到深圳,我们就加入了对深圳文物和遗址‘摸家底’的普查工作。那个过程非常辛苦,范围大、人手少,但还是基本把情况摸清楚了,哪里有遗址、什么时期的,接下来就是重点发掘了。”叶杨坦言,刚来的时候心理落差挺大的,“我们在北大实习的时候,去山西侯马曲村,那里的墓葬都是一片一片的,出土的青铜器数不胜数,唐以后的东西我们基本上都不发掘;来到这边,青铜器见不着不说,明清墓都要去清理。”但适应的时间并不长,叶杨说他慢慢也认识到:考古的意义不在于你挖出多少好东西,而在于把一个地区的历史脉络梳理清楚。 入选“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的咸头岭遗址 提起当年的考古工作环境,叶杨连声感叹:“考古发掘实在太难了,那时深圳正在高速发展,到处都在搞基建,文物保护意识又薄弱,如果基建过程中发现了遗址,我们过去让他们停工等发掘完,他们是极端排斥的。因为他们不仅要出这个考古费用,更要命的是拖延了工期,所以有时候基建方干脆发现遗址就推掉了。所以当时戏称我们就是‘用身体去挡推土机’的。” 当时的考古工作有时甚至会遭遇危险,叶杨回忆,他们当年发掘大梅沙遗址的时候,就差点被当地村民给打了,“当时基建方很贼,他们搞工程会征村民的地,村民有钱拿。我们发现了遗址,工程就停下了,村民的征地随之暂停,基建方就跟村民说因为我们考古挡了道,书画家百科,地征不了。村民一听不干了,一大帮人扛着锄头就冲过来了。”现在听起来都有点惊心动魄的过程,叶杨却哈哈一笑:“我们其实也不害怕,那会人很单纯也很执着,就一个想法:这里有文物,不能毁了。如果那时候放任推土机过去,黄河书画网,深圳的文物就留不下来,现在经济发展了,反过来想加强文化建设,就没有东西没有资本了。学考古的人都知道,这些考古遗址,保下来就保下来了,没了就没了,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